妄言17[叡师]
观前提示：具体见01
※虐，渣，OOC，私设都很严重，请酌情观看。
※提前致歉。以及，同人请勿代入真人。
※谢谢喜欢这篇的小天使们， 欢迎评论互动，红心心蓝手手也来一波，冷CP党哭着球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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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林木郁郁葱葱，阳光洒下，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曹叡找的这处地方，草地平坦，不远处有清泉涌流，山水峻秀，风景宜人。
只不过当司马师在山上挖土挖到挥汗如雨的时候，他也无心欣赏这清幽的自然之境。
他觉得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他们曹家那忽悠人的嘴。
这是哪门子私奔，这根本就是要殉情。
司马师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曹叡从半山腰一座破木屋里翻出了把锹递过来说这山上埋着宝贝这件事。
曹叡拿着在泉水边洗干净的野果回来的时候，司马师决定罢工，他把挖土的锹往旁边一扔，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休息。
“子元，你不抓紧点时间的话，我们今天就得住山上了。”曹叡在他旁边坐下，然后拿了颗黑色的浆果放到司马师嘴边。
“这能吃吗？”司马师疑惑，然后指了指树上结的黄澄澄的果实，“我觉得树上的好吃些。”
“能吃。”曹叡跟着抬头看了看，“你想吃梨？这会儿可能有点熟过头了，不过也可以，待会儿给你摘两个。”
“你会爬树？”司马师将信将疑的尝了下那小小的浆果，汁水丰富，带着点淡淡的甜味，确实能吃。
曹叡点点头，又给司马师喂了几颗野果，然后站起来打算表演一下什么叫身手敏捷，虽然他上一次爬树的时候还是十几岁时帮妹妹拿卡在树上的毽子。
司马师向上看，迎着光，微微眯眼看着曹叡的身影，寻思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不过想想也不算意外，爬树这种事小时候他也干过，只不过不同于同龄男孩的上树掏鸟蛋的顽皮，司马师是去救抱着树枝下不来的弟弟的。
曹叡摘了个梨也不急着下来，就坐在树枝上望着远处的山峰，晃着腿一派悠闲自得。
“怎么？下不来了？”司马师歇了会儿，继续开始他的挖土工程，他可不想睡在山上，而且他对曹叡所谓的这棵树下埋着的宝贝还是有点好奇的。
“就是觉得这里视野不错。”曹叡答道，“这么一看这山上风景确实漂亮，等我死了就埋在这儿好了，清静。”
司马师的动作顿住，一是因为曹叡的话，二是他似乎确实挖到东西了。
是个箱子，司马师把它从土里拿上来，箱子不重，便放到旁边的平地上，司马师才发现下面还埋着一坛酒。
曹叡见到东西也下来了，把摘的梨放在司马师手里。
“上好的杜康酒，想不想尝尝？”曹叡一边问着，一边找了两片宽大的树叶，用泉水冲刷了浮尘，再卷成锥形，下面用草茎扎上，“凑合一下，当酒杯吧。”
香泥封口的坛子打开，酒香浓郁诱人，确是好酒。
杜康自古于文人就是仙酒。
诗染酒香，酒助诗兴。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昔年武帝一首《短歌行》，可谓千古绝唱。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还是当年翁翁赐给我的，说让我长大了再喝。”曹叡尝了一口，“怎么样？你这可是沾了我的光。”
“恩，好酒。”司马师自觉酒量极好，却不知怎么感觉有些恍惚，“一会儿给自己找坟地一会儿又要杜康解忧，这么不避生死，要不我现在把你埋了吧，坑都挖好了。”
“子元你不要这么认真的说这种话啊，怪吓人的。”
“既然害怕，就别年纪轻轻总把死挂嘴边。”
“可人总是要死的嘛。”
“当皇帝的不都想着万岁吗？”
曹叡笑得洒脱：“天地无穷，人命有终。”
“《月重轮行》？”司马师瞬间反应过来。
“我的诗你记得挺清楚嘛～”曹叡自然欣喜，他原以为当初送去的诗早被司马公子忘到天边了。
司马师倒是诚实：“没办法，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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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把那个箱子打开的时候，司马师不理解他这么费劲挖出来的居然只是一副弓箭，还是旧的。
“这里是改变我命运的地方。”曹叡的手指轻轻拂过已经失去张力的弓弦，娓娓道来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曾经的平原王曹叡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谨言慎行，从来不会犯错。
只是，一次随父亲游猎之时，见到母子两头鹿，父亲射杀了母鹿，但小鹿却徘徊在母鹿的尸体旁不愿离去。曹叡看着那只小鹿，就像看着过去的自己，即使父亲下令，他也下不去手。
——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
司马师静静地听着，他隐约感觉到了为什么曹叡会把这座寻常的山头看得这么重要。
“我爹这人是挺奇怪的，我本以为看懂了他，可他却更加复杂善变。”
“我那会儿挺傻的，我明知道不忍杀鹿，他顶多觉得我软弱。但我偏偏却说了他最不想听的话，说完我就觉得自己错了，他最不愿记起的就是我娘。”
“但是那次，他竟然没有责怪我，还说要立我当太子。”
“我以为他对娘还有感情，但我又错了。”
“我看不透他，直到后来，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也没机会问了。”
曹叡的这些话，像是讲给司马师听，又像是讲给过去的自己。
但司马师知道，先帝还在时，曹叡只会恭敬地称呼一声陛下。
“子元，我原本以为我会是个好夫君，但到头来，我和他一样，骨子里就是凉薄之人。”
“我赐死了我的皇后，之后我不愿人们再提起她，人们便处处避讳。可是又过了许久，有人偶然提起，我竟又觉得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她也是好的。但也就仅此而已，此后依旧没人敢去提及。”
难以名状的寒意与压力突如其来，让司马师无法做出什么清晰的回应。
命运的预言是无法说出口的，是疯狂的，也是离奇的。
司马师明白曹叡先前所说的葬在这里是认真的，也是坚决的，他想大声呼喊让曹叡改变这个心意，但他根本没有理由，只有一份心中难以抹平的不安。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整个人仿佛坠入寒冬冰潭之中，水寒刺骨，一开口就会侵入心肺，冰结一切。
“你不要葬这里，这不过就是座寻常山林，”司马师艰难开口。
曹叡却说：“你没看过最高处的风景，自然无法明白这寻常之处的可贵。”
不过曹叡心里也明白，司马师之才绝非常人能及，只需要一个契机，总有一天子元会成为是名满天下的人，也许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互相理解了吧。
只是，此时的曹叡不会知道，在司马师名满天下之前，会背负何种薄情刻骨的宿命。
“这里，这里风水不好。”司马师知道这理由是多么无力可笑，因为曹叡从来都与众不同，别人看重的那些，不过如过眼云烟。
一句话引得曹叡莞尔一笑说想不到子元你也信这个。
“风水不好，若和北邙山首阳峰相比，哪里的风水都不够好吧。”
“那就葬首阳，你是皇帝，就应该那样做！”司马师已经急了，他顾不上太多，那份不安让他的心无法平静，恐慌让他无所适从。
“好啦，看把你急的，我又不用你陪葬。”曹叡笑着把司马师揽进怀中，“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不多，至少这件事我可以由着自己的心。”
司马师只是感到绝望，曹叡是绝不可能改变心意了。他伸出手，紧紧回抱住曹叡，就像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活着的时候，我和所有人争，死了，就随他们去吧。我不葬首阳，那里留给更想去的人。”曹叡很平静，风轻云淡说着身后事。
“算了，山水之间，有酒足矣。到时候多带些杜康酒也可以保你无忧了。”司马师说着这样的话，并不是理解了曹叡的志向，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日向西沉。
他跟着曹叡向山下走去，他们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城中。
司马师忍不住回头望向先前两人呆过的树林，只觉炫目刺眼，夕阳余晖染红了每一片树叶，象征着勃勃生机的绿意全然不见，换上的是如血般的残忍艳红，昭示着未来将发生的无法回避的命运。
曹叡见司马师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子元，山高路险，小心不要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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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写的可能有点压抑，现实和历史才是无法回避的命运
司马家发动高平陵兵变是历史必然，而当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要选择北邙山的时候，曹叡选择把高平陵建在相反的方向，是不是就已经是一种宿命了。
※至于阿师的预感，他自己其实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只能很无力的劝叡叡不要选这里。（有一说，阿师作为各方面都完美无缺的堪称开挂型的人，却独独患有严重的眼疾，就设定上觉得他可能在某些时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1、帝常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鹿母，使帝射鹿子，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立之意定。——《魏末传》
其实，这个子母鹿的故事一般认为是段野史啦。但最后曹叡 把陵墓选址在这山里似乎有多了点可信度。（当然不排除先选陵址再编故事的可能性）
只是当后人再提起魏明帝高平陵的时候，先想起的往往是一场兵变。（感觉是史向一刀T_T）
2、根据传闻，明帝下葬时的陪葬品中有几十坛杜康老酒。
叡叡：这酒是爷爷给我的，我们爷孙俩品味特别相投~
丕丕：我就爱喝葡萄酒，所以和爹喝不到一块去是我的错么QAQ
3、北邙山是历代墓葬的风水宝地。
有帝王陵24座。
皇族、大臣的陪葬墓，总数在千座以上。后来还有无数名人葬在此山，最后再加上普通老百姓的陵墓，总数要达到上万座。
所以又有“无卧牛之地”的古说。
史向刀——但这里的曹魏帝陵只有一座，那就是魏文帝的首阳陵。
4、司马师的峻平陵是北邙山上，这很合理，因为司马家都埋那里了。
但是就有那么一个小问题……
我寻思峻不就是高的意思么，合着你俩虽然没埋一起，但是却用了同名陵墓？ （其实这也是我之前写合葬梗的原因之一啦，但是开玩笑哒，不要真的代入史实啦）